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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枝眨巴两下乌黑的眼睛，不懂的歪头询问:“姐姐想读书吗？”
“当然了，读书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它能教导我们很多东西，改变命运……”
千秋意感慨的望向天际，她曾经因为贫穷而辍学，这是她此生最遗憾的事情。
银枝转头望向屋内，但见各类书籍堆积如山。
墙壁上挂着许多的画卷，字画多为竹子，充满书香之气。
画卷上写着:贞姿不受雪霜侵，直节亭亭易见心。
……
千秋意十四岁便被其父亲卖了进来，她和那些要死要活或自甘堕落的人不一样，她是有自我的。
什么？你笑我是出来卖的？
瞧瞧你说的，你以为你不是吗？
大家都是出来卖的，只不过我卖的是肉体，而你卖的是灵魂。
初来乍到，千秋意同样是不安的，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客人已经偷偷溜掉了。
她不怪别人，只觉得是自己倒霉，做了赔钱买卖，脸颊被领班扇的通红。
火辣辣的疼，连带着耳朵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苍蝇围绕。
千秋意捂着被扇肿的脸颊联系熟客，旁边的姐妹们鄙夷的看着她，忍了一晚上，拿到钱赶紧补上了台费
那日，千秋意路过一所学校，正午的太阳有些刺眼。
她眯着眼羡慕看着学校的大门，如果再幸运一点，自己是不是也会在这里读书？
最终哀叹一声，抱着买来的书籍回到住处，细细品读着。
又是夜，她再次变成了那个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
那年，千秋意才十六岁，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
千秋意自嘲的笑了笑，收回思绪，却看见镜面上起了薄薄的一层雾。
她伸出一只手去擦，指腹抵上微凉的镜子时，她微微一怔。
起雾的不是镜子，是她的眼睛。
银枝一直在旁边安静的聆听着，见状，从桌上扯过纸巾递给她。
千秋意眼含笑意接过擦拭着双眸:
“不打紧，都已经过去了，我早就习惯了，这里有自己的容身之地，挺好的。”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不知是说给银枝听的，还是下意识的自我安慰。
银枝低垂着小脑袋伤感着，为千秋意，为众生。
忽然间，门外传来敲门声，原是提醒她上班的时候到了。
千秋意应了一声，随后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包零食，拉着银枝在旁边坐下。
她撕开包装，喂给银枝吃，关心道:
“你肯定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先将就着吃些面包吧。”
“再过一会儿就到了放学的时间，等那个小少爷回来了，你就安全了。”
“你等会吃完了之后呢，就再拿着你的这把斧头回去劈柴，只是别再那么实诚的卖力气了。”
“咱们这样做无非是做个证据，到时候就算那个混蛋再抵赖也是无用。”
千秋意仔细叮嘱着，生怕银枝会吃个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