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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体内的大部分魂力，都被苏禾吸走了，却还留下了一小部分。
千幻上人曾经是洞玄，即便是分魂，魂力也非常精纯，这一小部分魂力，足以让李慕将三魂完全凝练，一举进入聚神期。
而他死之前留下的恶情，也足够李慕凝聚第六魄除秽。
这样一来，七魄之中，他就只有诞生于爱情和欲情中的第五魄和第七魄没有凝聚，七魄已有其五，这最后两魄，便不那么要紧，日后可以慢慢再凝。
走出碧水湾，虽然浑身疼得厉害，李慕的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千幻上人这次是真的死了，死的连渣都不剩，他再也不用担心会被躲在暗处的洞玄强者夺魂，也不担心有人会泄露他重生的秘密。
他哼着轻快的调子，走在路上，忽然从草丛里跳出了一只狐狸。
李慕看着那只白狐，诧异道：“你怎么还没走？”
“恩公上次救了我一命，我要报答恩公。”小狐狸口吐人言，声音似少女般清脆动听。
李慕摆了摆手，说道：“我做好事从来不图报答，你走吧。”
一只刚刚塑胎的小狐狸，距离化形还早，有什么能报答他的，李慕当时救它的时候，纯粹是看她可怜，也没想这么多。
更何况，经历了老王一事，他连人都不会轻易相信，更何况是妖。
“不行不行……”小狐狸连连摇头，说道：“姥姥说了，天狐一族有恩必报，要不然，会影响以后的修行的……”
李慕吃惊的看着它，“你是天狐一族？”
《十洲妖物志》中有记载，天狐一族，执着于人间因果，有恩必报，有仇必复，若是与它们结仇，它们哪怕是默默潜伏数十年，也会找机会报仇，而若是对它们有恩，它们也一定要想办法偿还恩情，这是它们独有的修行方式。
李慕确实没有需要它帮忙的地方，但遇到天狐一族，一味的拒绝它们报恩，也不会让它们改变主意。
李慕想了想，说道：“你有没有上了年份的名贵草药啊什么的，送我一些，就当是报恩了。”
小狐狸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看来这小狐狸比黄鼠还穷，连根药材都讨不到，李慕只能说道：“那你随便送我一件东西吧，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小狐狸还是摇头，说道：“恩公救了我的性命，怎么能随便送一件东西，这样报答不了恩公对我的恩情。”
李慕没办法了，无奈道：“那你说，你想怎么报恩吧。”
小狐狸忽然低下头，宝石般的眼睛中，浮现出一抹羞涩，低声道：“书，书上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李慕一脸愕然，曾经有一条美女蛇想要嫁给他，李慕没有答应，现在又跑出来一只狐狸，还是没有化形的，救它一命就要以身相许，他也救过柳含烟，她怎么就没有这种觉悟……
而且，想要嫁给他的，为什么除了蛇就是狐狸，难道他就不配和人类过日子吗？
李慕心中不忿，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小狐狸，说道：“你还涉世未深，不懂人心险恶，不要被那些无良作者写的书给骗了……”
小狐狸摇头道：“他，他不是无良作者……”
李慕冷哼一声，说道：“你看的是什么书，我倒想知道，谁敢这么胡说八道……”
小狐狸道：“《聊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