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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和死后,瓦剌大军不攻自破,存活着的部落首领和重臣带着部下仓皇而逃,随后瓦剌鞑靼退出了历史的主舞台,开始了二十几年的混战,
卢韵之养伤十天后,领军班师回朝,准备与白勇部会合共同平定曲向天之乱,在秦如风和广亮发动政变不成功之后,石亨彻底接管了北京城的内外防务,以剿灭反贼为名又把整个顺天府的兵权抓在了手里,
在以往这种情况是不允许的,因为京师是皇家所在之地,如果有一人独掌大权,那必定会对皇帝的安危造成威胁,所以需要分权制衡,可现如今,石亨却是因叛乱的发生因祸得福,彻底掌握了大权,成为整个顺天府最有权势的人物,
至此,石亨在北京城中可以横着走了,皇亲国戚连理都不理,唯一能和他搭上话的除了皇帝朱祁镇就只有曹吉祥了,石亨有时候还知道收敛一点,毕竟强敌在外,而卢韵之才是真正的掌权之人,一旦卢韵之回朝发现自己做的太过火了,那什么交情什么功劳也救不了自己,石亨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卢韵之绝非表面上那样的文弱书生,若是说卢韵之是善男信女,石亨把头拧下來都不信,
石亨知道收敛可他的手下却不知道,各个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并且每人都以开国功臣的架势自居,出去买东西吃饭不给钱,看家谁家姑娘漂亮就半抢半娶的掠走,北京城是什么地方,国之都城,里面住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显赫世家,就连平头老百姓都认识一两个权势人物,岂是这么好招惹的,
一來二去,发生了不少争执,那些狐假虎威的将领们都仗着石亨现如今的如日中天,又靠着手中有兵权,于是一言不合便是拔刀相向,普通百姓哪里能打得过当兵的,于是血案发生了不少,民谣称:兵匪兵匪吃人不吐骨头,
石亨这个人,带兵统兵很有一套,纪律性很强,但是所谓的纪律是战术纪律上,所以石亨训练出來的兵都很是听号令,不管是布阵还是冲锋都对最高统领唯命是从,从未发生过抗命的事情,就连普通士兵中也少有逃兵,至于平日里士兵的作风问題,石亨是不太管的,不光不管他还有些护犊子,自己士兵要是吃了亏,哪怕是个小兵他都要出头,甭管青红皂白的先护短再说,有理沒理谁敢告状打谁军棍,要是再闹腾石亨直接敢砍了那人的头,
当然互完短后,石亨还是要教训一下那些捅出大娄子的士兵的,要是真不管那还不得炸了锅,这一硬一软一外一内之下,士兵们纷纷觉得跟着石亨有盼头有依靠,因为石亨对他们好,不管对错的给他们出头,向來是帮亲不帮理,
至于之后的处罚,石亨不是沒杀过人,杀了一个校尉,却灭了告状的苦主一家,厚葬那校尉,士兵们纷纷挑大拇哥说石亨赏罚分明对兄弟们也讲义气,忠义两能顾,
如今可算得了意,现在的石亨谁敢來告状,就算告石亨也能护住,渐渐地当兵的欺负百姓,当将的欺负达官贵人和豪门富商,北京城内一时间怨声载道,直到有人家眷受辱后,不堪忍受,联合众人上告朝廷,震惊了朱祁镇,朱祁镇才着曹吉祥领东厂和锦衣卫查办此事,
东厂和锦衣卫权力巨大,他们的权力是仰仗皇权至上的地位,也就是说他们是皇帝的人,皇帝威武国运兴隆之时,锦衣卫和东厂上查官员,下管百姓,一个巡街的锦衣卫行走就敢当街抓走四品以下的朝廷命官,直接入了那诏狱,
诏狱听着名字就霸气外漏,皇帝下诏逮捕监狱,当然也不是说每个被抓的人都是皇帝亲自下诏书的,锦衣卫和东厂可以自行处理,所以一旦入了诏狱,就算沒罪沒个几万两也是放不出來的,就算有几万两也难保出來的是个囫囵人,所以诏狱向來有魔窟的称号,大明历朝代代流传,
皇帝牛,东厂就牛,东厂牛锦衣卫就牛,但现在石亨比朱祁镇还牛,谁敢去查啊,各个都愁眉苦脸的看着曹吉祥,曹吉祥也是暗暗发愁,要是说让他去杀石亨,他是有这个胆子,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高怀,那点底子和身手都沒扔,再说程方栋会的灵火他也会,就算是和卢韵之手下干将打他也不怕,
可是现在不是要杀石亨,而是要办石亨,石亨这人又容易冲动,万一邪脾气上來了,带兵抄了皇宫,亦或是和曲向天一样反了,那可就麻烦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沒有了不说,就是自己的那些亲戚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曹吉祥自己可以跑啊,可是家大业大的,哪里护得过來这么多人,
曹吉祥低眉顺眼的跑去找石亨了,石亨很客气了迎接了曹吉祥,石亨的官邸之前被卢韵之给毁了,不过就算卢韵之不毁龙清泉和白勇打架也得给他弄个稀巴烂,方清泽重金重修了忠国公府,要说起來真不是盖得,甚至某些地方比皇宫还要漂亮,虽然石亨后來又大加金银等物弄了不伦不类的,却依然气派非凡,
如果按照标准來说,石亨的府衙已然僭越了,只是卢韵之在的时候并沒有管,现在卢韵之走了便沒人敢管了,曹吉祥身为司礼监掌管东厂,被人称为东厂公简称厂公,本该管府衙僭越之事,此刻竟当作丝毫沒看见一样,还对石亨说道:“忠国公好气派的府邸啊。”
石亨冷笑一声,心中暗自得意,把曹吉祥让到屋内说道:“曹大人说笑了,你我都是朝中的顶梁柱,又是老搭档了,我也不与你多客气,今日曹大人前來是单纯的与我石某人聊天呢,还是专程有事前來相告呢。”
曹吉祥抱抱拳说道:“某为先通禀一声就前來也是看在你我相交有故的份上,望忠国公切勿责怪某失礼,今日前來正如忠国公所说的那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哦。”石亨挑动了一下眉毛,茶水上來了,石亨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一下热气,然后抬眼说道:“曹大人有何事能让本公效劳的尽管说來,你我之间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