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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众人的惊呼声，小婢女茫然惊愕的抬起头。
只见顾锦身上原本绣着水仙花的青色长裙变成了浅天蓝色，就连裙上的水仙花也变成了扬颈展翅的仙鹤图，较之莲青色的淡雅又添了一份清冷诗意。
李子衡勾了勾唇角，她的鬼主意还真是多。
小婢女眼中的震惊渐渐化为惊恐，眼前这一幕在她看来无异于玄妙法术。
“怎么会这样……”她不可置信的喃喃出声，身体因恐惧而越发冰冷，后背已在不觉间被冷汗打湿。
慕容晴回过神来，立刻出言质问道：“方才你信誓旦旦说阿锦穿着绣水仙花的绿裙子与小桃起了争执，可从这里望过去阿锦分明穿的是蓝裙子！
说！你为什么要陷害阿锦！”
阿锦？
谢染侧眸看了慕容晴一眼。
那般凉薄寡义的女人竟然也交到好友了吗？
“我……”小婢女脸色惨白如纸，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压根就不知道世上还有孔雀锦这种东西，怎么会有衣裳变幻无穷，简直匪夷所思。
顾锦走下石桥站定在小婢女身前，她身姿纤长眉目冷然，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一种无形的威慑力，“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我记错了，好像是蓝色的裙子……”小婢女声音越来越小，似也知道自己的这番辩解着实无力可笑。
“但方才你可说自己记得清楚，甚至连水仙花都看得一清二楚。”顾锦问得不慌不忙，小婢女却已满头大汗。
“我……我以为……”
“你以为当时蒋府后院只有我自己一人，众人又皆知我与小桃有些过节，所以只要你咬定是我杀了小桃，我便无法为自己开脱，是不是？
你以为我穿的就是一条普通的青色裙子，便可任由你信口雌黄，是不是？”
顾锦声音清冷，每一个字眼似都给了小婢女重重一击。
小婢女已经摇摇欲坠，蒋夫人没想到顾锦竟会有如此珍贵的孔雀锦，心里恼恨不已。
她正想该怎么开口将此事囫囵带过，虽然小婢女的口供出了纰漏，但也不代表顾锦就一点嫌疑都没有。
可就在蒋夫人思忖着如何开口时，忽听一道似清风般的徐徐嗓音，“我可以为顾小姐作证。”
他方才听到有人唤她顾锦，想来这便是她的闺名。
顾盼生辉，如花似锦，当真是极好的名字。
“蒋钰？”看清来人，蒋夫人眼里的震惊一点不比得知顾锦穿着孔雀锦来的少。
蒋钰是姨娘生的庶子，他三岁启蒙聪慧非凡深得蒋家老太爷看重，十二岁便在会试上名列三甲。
可惜他身子不好幼年便有心疾，在一次出行中心疾发作不慎摔下高台，至此仕途止步。
人们唏嘘感慨一番之后便渐渐忘了这个少年英才，而蒋钰也成了府中的透明人。
他性子安静鲜少走出院子，蒋夫人也懒得为难一个瘫痪的庶子，任由他在府里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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