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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好像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目光在她脸上掠过两圈也没能认出她来。
“北城裴家……”胡玉芝对上她的目光，豁然开朗，“难道是害得沈家家破人亡的那个裴家？”
大抵是近乡情怯，飞机即将降落在宜城机场时，裴澈前所未有地忐忑，几乎到了坐立难安的程度。
掌心发麻、喉咙干涩、后背冒汗等生理反应持续到下飞机。
尹书瑶握着手机，双手背在身后转过来，眼睛含笑看着母亲：“裴澈，你不认识，是沈嘉念的初恋男友，北城裴家的独子，身份显赫着呢。”
咖啡厅里所有女孩都在看他。
裴澈没带行李，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订了最近一趟飞往宜城的航班，两手空空地登上了飞机，像个异类。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害怕听到有关沈嘉念不好的消息，呼吸不由得屏住了。
她恨毒了沈嘉念。
裴澈许久没回神，眼睛漫上一层水雾，仿佛外面的雨夹雪落进了他的眼眶。
“这位先生，你要找的咖啡厅到了。”司机再一次出声提醒。
走出机场，感受到的气候是不同于北城的湿冷，天空飘着细雨，夹杂着雪。
尹书瑶接听电话的时候没避开胡玉芝，通话内容她都听见了，心里疑惑不已。
胡玉芝对傅寄忱的身份有所忌惮：“他们三个人的事，你别掺和，你忘了之前被沈嘉念那小贱人……”
“你放心，她过得很好，等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那场面一定有趣极了，她迫不及待想目睹。
他两只手插进大衣口袋里，迈步走来，雪落在他的发梢、睫毛、肩头，像是从偶像剧片场里出来的男主角，特别吸引人。
外界不知沈家覆灭的原因，但尹桐纾临去前曾给尹承德打过一个电话，透露裴家背信弃义、设计陷害沈家的真相。
尹书瑶比他早到了十几分钟，坐在角落里一张圆形桌边，点了一杯咖啡，两只手捧着杯子看窗外。
裴澈终于看见她了，抬步朝她走来。
咖啡厅开在一条街的拐角，司机师傅提醒后座的乘客，目的地到了。
拭目以待吧，她不信有人能一直幸运。
尹书瑶唇角轻抿了一下，压住躁动的情绪，语调如常道：“你到宜城后给我打电话，我们保持联系。”
有几年没见了，他比印象里高了很多，身形清瘦颀长，穿着深咖色大衣，里面一件高领的纯白毛衣，衣领随意地堆在脖颈，黑色休闲裤裹着修长而笔直的腿。
手机收到尹书瑶发来的地址，是一家咖啡厅。
那一瞬间，尹书瑶简直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握住咖啡杯的手指扣了扣杯壁，终是主动抬起手臂，摆手向他示意。
“好久不见啊裴澈。”尹书瑶对着他矜持一笑，招来服务生，把菜单递给他，“你看看喝什么。”
裴澈关闭手机飞行模式，给尹书瑶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到了。
裴澈愕然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急切：“发生什么事了？她现在在哪里？”
“她……”尹书瑶摇摇头，惋惜道，“她变了，不是以前的嘉念了，自从家里出事，她就堕落了，我和家里人劝了她很多次也不管用。”
裴澈目光怔怔地看着她：“她怎么了？”
“唉，说来话长。”尹书瑶抿了一口咖啡，蹙蹙眉，黯然神伤，“她刚来宜城那段时间，每天都很消沉，我和爸妈带她去参加老人的寿宴，本意是想让她散散心。谁知道，她在那天晚上攀上了一位来自北城的大人物，给他当情人呢，之后就从我们家搬出去了。现在住在那位大老板的私人庄园里，我们很少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