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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沈嘉念无奈留在病房里等医生过来，看着折腾一番后脸色更苍白的裴澈：“我昨晚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裴澈又问：“你能忘记我们之间过往二十年的感情吗？”
沈嘉念无视他们打量的目光，退让到一边，等人走光了再进去。
她扔下包，两手并用抱住他的胳膊想要将他扶起来，奈何力气不够，试了几下没能拉起他，准备按铃叫护士过来，却被他一把抱住，紧紧扣在怀里。
另一边，专属电梯里走出一群人，五六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簇拥着一个优雅矜贵的男人，那些人微微偏头跟中间的男人低声交流。
正是傅寄忱和几位公司高管。
沈嘉念抿着唇，不回应他字字泣血的哀求。
“没。”沈嘉念情绪有些低迷，“早饭吃得晚，还不饿。”
“忱总，怎么了？”一位年长的高管好奇问道。
裴澈声音沙哑，一遍遍乞求她：“只要你别离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现在还不能出院，需要人照顾。
总裁专属电梯到了一楼，沈嘉念等的电梯也到了。
裴澈缓了缓咳得快要炸掉的肺，他怕有些话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小念，我愿意放弃裴家的一切，我们找一个宜居的城市，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好不好？”
“怎么摔下来了？”护士吓一跳，“病人的脑袋磕破了，缝了十三针，有患脑震荡的风险，不能再磕着碰着了。”
他说了很长一段话，最后一个字落地，剧烈咳嗽起来，看着几乎快断了气。
傅寄忱摇头失笑，一行人出了公司大门，分坐几辆车。
沈嘉念还是不答。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间的所有成长都在对方眼里、心里，你真的能说放下就放下吗？我不能。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如果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就算我活在这个世上，也跟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小念，你别走，别离开我好不好？”裴澈不顾身体的疼痛，手臂死死地锁住她，生怕稍微松懈她就消失了，“失去你，我不知道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跟着医生进来的护士看见沈嘉念泪流满面，正有些困惑，听到她说要走，下意识嘀咕了一句：“那病人怎么办？”
瞿漠启动了引擎，即将驶离，傅寄忱突然抬手示意他等一下，而后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给沈嘉念打电话。
挂断了电话，傅寄忱随口吩咐：“走吧。”
沈嘉念抬起头环顾四周，以为自己被傅寄忱看见了，扫视一圈下来也没找到他的身影：“嗯，过来了。”
车厢里，傅寄忱交叠着一双腿靠坐在座椅里，眉目柔和，褪去了那会儿在会议室里严肃板正的表情。
傅寄忱偶尔颔首应和，目光不经意瞥向一处，刚走进电梯的那个纤瘦身影似乎是沈嘉念？
瞿漠盯着手机屏幕迟迟未动。
大老板的女朋友，谁不好奇？
公司里可是有不少关于忱总如何宠爱这个小他七八岁的女朋友的八卦，见到真人了，那些道听途说的八卦就显得可信了几分。
“你松开，我去叫医生。”沈嘉念怒道，“你想死在这里吗？”
冷风刮来，脸上的泪被吹干，只剩下绷紧的皮肤，像一块面具蒙在脸上。
护士呼口气，交代她：“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他做检查，你把人看好，别再让他乱动了。”
“来公司了？”电话里男人醇厚的声音就贴在耳边。
“裴澈，你刚回国，只是还没适应现实，等时间久了，你就能往前走了。”沈嘉念背过身去，医生刚好到了，她也就不必再面对他，“我走了。”
瞿漠赶忙收起了手机，双手握住方向盘把车开出去，想了想，犹豫不决道：“忱总，有个事……”
傅寄忱蹙起眉头，神色不耐：“有事就说，吞吞吐吐的。”
“沈小姐和裴家那一位上新闻了，就在刚刚。”这属于私事，不是公事范畴，瞿漠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多嘴，因而说完心里有些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