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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骑于马上的阿真扯了扯湿漉的领口,骂的口干舌燥之际,忽听得马蹄声响,数百骑自前疾驰而来,奔到近处,群将拉马矮跪呐喊:“磕见大王,大王一路辛苦了。”
阿真下视马蹄前的一堆将军,心情极度恶劣咆吼:“距寨还有多远?”
南征右将军不明白自已哪里惹到他大爷了,不敢起身手比身后飞禀:“不远,就在五里地。”
“立即备水。”话毕,他扯了扯粘住小叽叽的裤档,该死的南风天,该死的江南,该死的老天爷,统统都该死。
“是。”众将惶恐,急从地里挺起,回头跳上马匹,扬鞭当即为愤怒的大王开关引路。
来到寨门,阿真体内的大股燥热郁积胸口,跳下马匹,黑脸磨牙狠甩起鞭子往栓于栅上的马匹凶甩,马儿吃疼扬蹄抛土,扯着缰绳嘶嘶响叫,候于旁侧的众将心头紧窒,茫然不知所措地偷偷对视。大王怎么突然这般愤怒?人人紧屏着呼吸,哪里敢吱半个声。
“操他妈,老子打死你,打死你这头畜牲。”凶狠虐马,阿真俊脸冒着黑气,黑里又带着少许臊红,边打边骂:“让你强奸,老子让你奸,让你奸,你这头该死的畜牲。”
卡嚓一声,鞭竿断裂,大爷才喘吁兮兮停下手臂,磨牙吮血怒瞪痛的嘶嘶叫的马匹,闭上双眼重重吁出一口怨气,狠甩掉打裂的鞭子,黑着个脸跨步往寨门踩入,咆哮如雷道:“用最好的马豆喂。”
“是!”折别赶紧应令,急步追上泄完愤的大王,咽沫小声邀道:“大王,这边请……”
“妈的,不早说。”跨过了营道,阿真凶狠扭过黑脸,吓的别折差点尖叫,大气不敢多喘连连告罪,小心侍服转步的大爷,心里纳闷,是啥事让他大爷这么的暴躁?
入了王帐,帐内早备了清水,燥闷难耐的南风天让他差点崩溃,现见有大桶的清水,身上噔时到处都在痒,当即脱的一丝不挂,往沐里一蹦,处于冰凉舒适里,郁结难消的恶劣才消了一小半。
难道真的要放手吗?唉……
仰靠于桶壁,他重重叹出一口气,手揽清水泼向肩头,再聪明也不知该怎么办了。银儿娇纵直性,一旦认定的事,就是死也不会改变,她如此仇恨自已,恐怕是要仇恨一辈子了。
该死的沐天青,要不是他,银儿也不会与自已劳燕分飞。干他娘的,回大理一定也把他推下悬崖,让他尝尝失忆的滋味。
泡了近半个时辰,阿真才出了浴桶,擦掉身上水渍,顿时舒服了不少。唤入刀疤,让他取来简约的军装,迅穿着,跨出帐已然近黄昏。
众将站候多时,见着大王穿着其亲卫的奇怪衣物,心里虽然讶异,却也不敢多问,折别紧急上前道:“启禀大王,不知可有想用膳肴。”
“这种鬼天气吃龙肉都没味。”在这里唯有他敢说吃龙肉,别人说这句话可是诸族重罪。众将心里刹讶,阿真却没什么所谓,自顾吩咐:“头太长,找个好手给我剪一剪。”
长?群将齐眼往他及肩的束看去,不敢多劝,连声应是,火安排。
吩咐完,阿真闲至于寨内走走看看,四下井然有序,让他恶劣的心情又好了一小半,负手出了寨门,来到一处不高的丘坡上,模模糊糊观看远方飘渺的温州城,喃喃叨念:“若有望远镜就好了。”
他刚喃完,一名将军领着一名中年千总前来,奔上坡丘,两人上来立即磕头说了吉言,阿真唤起他,对那个手持剪刀与梳子千总说道:“留一条小马尾,束起来后头看上去要有棱角,不要平齐。”
闻言,千总不敢太大意,请求让人取来纸笔,当场化了个形状,小声询问:“大王,是否此样?”
“对。”没想到这个千总竟能懂得,阿真连连点头,落坐于椅上道:“剪到可束就行。”
“是!”千总急走于后,拆开简绑的束带,卡嚓卡嚓数声,“大王,已好。”
这么快?这个千总才刚起剪就搞定了?阿真心里刹异之极,让人取来镜子,前后照对,噔时差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