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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子兰感慨自己身边到底还是不如天下赫赫有名的一些贵族卿大夫,竟然一个门客都没有收纳,到现在这么进退维谷之际,连一个替自己出主意的都没有。不说
就在芈子兰顾影自怜时,公孙突然闯进帐来。
“元帅!余心前来求见,说是有重要军情禀报。”
“啊,快,快点让他进来。”芈子兰一脸喜色。她才想起自己似乎有一个能够给自己出主意的门客了。
公孙神色不愉转身应命而去。她越来越讨厌看见有人在提及余心时露出笑脸了。
不一会儿,余心便冒着汗快步走了进来。公孙也默默跟在余心身后,再次进来。她是芈子兰亲卫队长,进入这种重要议事场合也无关大碍,况且又是芈子兰跟前红人,自然也无人提出异议。
屈瑕眼光毒辣,看见余心走路似乎有些一瘸一拐,再看了看公孙脸色,顿时有些恍然,同时又有些茫然,不由露出一丝关切之色。
屈秭一俟公孙进来禀报便将目光看向自家大将军,见其脸上神色,不由皱眉暗叹,一边是自己朋友,一边是自己的叔叔,以后自己到底该帮哪边?屈秭脸上顿时同芈子兰一样抹上愁色。
“见过芈元帅!”余心糊弄着拱了拱手。他还在生芈子兰没有将他及时调回帅营的气。
“你有重要军情禀报?”芈子兰经过之前的调整,神色恢复常态,眼中也露出一丝解脱,仿佛遇到没法解决的困难却遇上了可以依靠之人一般。
“是关于辎重营制作攻城器械的事情。”
“啊,是这个啊。”芈子兰眼中划过失望之色,淡淡道,“公输班她还想要本帅宽限时间么?”
“不是!我们辎重营完全有能力制作足够满足攻城需要的攻城器械,并不需要再宽限时间。”
“那你来这是干嘛?”
“我来此是希望元帅能够同意调拨原本用来制作箭矢刀剑的铜铁锭若干,用来打造更为坚固耐用,性能也更加出色的攻城器械。”
“这个嘛?”芈子兰沉吟起来。这种事情她没事先了解透彻,又非眼下她最关心的问题,是以需要考虑斟酌。
“这是我们做的详细调查报告。”余心赶紧将公输班了解得来的数据汇总报告拿了出来。
公孙瞪了余心背影一眼,上前夺过余心手中的小册子,大步上前递给芈子兰。
“这是咱们探讨军机大事的时候,元帅先前还下过帅令,不许岔开讨论应对齐晋联军的话题,现在怎么为一个辎重营的小役娘违了自己的帅令。末将请将此人拿下治罪。”芈戎怒视着余心道。就是眼前这个家伙,让她被自家姐姐骂惨了,还害得自家姐姐一石三鸟的计划失败。虽然芈子兰早就跟她通过气,可是她仍是对余心恨意满满,此时难得有机会给余心下绊子,她自然不会错过。
“啥?”余心吓了一跳,自己自是进来禀告一下辎重营的事情,怎么就违反军令了。余心现在可是知道违反军令的后果,那可是相当严重的,轻者禁闭,鞭刑,重者杀头,哪一样余心都不愿意尝试。
“我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啊。”余心不由得幽怨的看了眼公孙。他又被公孙给坑了。
“哼!公孙作为元帅亲卫队长,负责守卫帅帐,也负有责任,也要依军法处置。”芈戎是有一个算一个,余心、公孙二人是一伙的,她自然也清楚,乐得余心攀扯其他人。
“等等,那个,这个公孙是向我提过,是我自己没听见。纯属误会!要不我这就退出去?”余心苦着脸道。
这时候再拉上公孙,只是多一个人受罚,余心只好一个人将公孙酿的苦果吞下。
“那她为什么不阻拦你?哼!什么误会,我看就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芈戎抓住余心痛脚,得意道。
“这个,这个?”余心一时有些支吾,不知该如何圆过这个问题。他现在还茫然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芈将军,余心前来汇报辎重营准备攻城器械一事,事关我大军攻城能否及时展开对宛丘城的进攻,怎么能够说与此次所议之事无关呢。”
原来屈瑕看余心被芈戎逼得招架不住,芈子兰又是一副无从插嘴的样子,不由有些着急,生怕余心一个不慎,着了芈戎的道,受到处罚,连忙出列替余心辩解。
果然,屈瑕一出言场中众人神色各异,却俱都一时失言,脸上一副捉摸之色,一道道目光在余心与她之间来回打量。
一向对屈瑕颇为敬重的以后卫军将军熊完为首的一大票武将当即下巴都要掉到地上。虽然大家都知道余心出自左卫军,也知道自从出了余心率军偷袭宛丘城得手,解了左卫军覆灭之危这一档子事情后,大将军肯定会对余心颇有好感,可是余心明摆着已经是元帅的人了,元帅尚未说话,大将军却急不可耐的跳出来解围,这不能不让她们大感新奇。一时间女性骨子里的携带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许多人忍不住接头接耳,顷刻之间,不少带有演义色彩的小故事已经在这群武将之中疯传。其中,自然少不了,外人与内人相亲相爱的香艳故事。至于谁成了内人,答案自然不言而喻,在她们心中难道堂堂大将军还会被一个辎重营小役娘折服,甘愿抛弃外人的尊严和现有的荣誉去做一个小内人不成。于是有许多人看向余心的眼光便慢慢的有了一丝异样,更有想象力丰富的,联想起余心误了军令状却丝毫无损之事,见惯了刀光剑影,血染沙场,生死一瞬的武将们,难得心惊肉跳起来,令人寻味的目光不时划过余心、屈瑕、芈子兰三人。
屈秭早在发现自家叔叔身形甫动之时,便心中暗呼完蛋,哀叹自己刚才所担心的事情就要变成现实了。再回过头来看身旁众武将同僚的神色,以及耳边隐隐传来的流言蜚语,脸上神色虽然没有变化,可是心中却已经嚎啕起来,屈族的声誉出了这个大帐就要大厦之将倾了。
芈子兰也有些发怔竟然是屈瑕率先站出来替余心辩解,她都已经好几次给身旁的公孙递眼色示意其找个借口,自己好把这件事给圆过去,没曾想公孙还没来得及出声,屈瑕就迫不及待了。那一刻她打心眼里认定余心绝不会是屈瑕派来自己身边卧底之人,心中对余心最后的担忧也消去了。不过等到过了片刻稍后,隐隐听到一些关于自己和余心、屈瑕三人之间的小故事后,她的脸色就不再是担心齐晋联军的愁色以及知道余心不是卧底的放松之色,而是又羞又急又尴尬,满脸紫胀,欲辩不能之色。尤其是在看到素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亲妹妹芈戎也露出探寻之色时,更是羞愤难耐,心中突然对余心生出一股子恼意,恼其为何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来汇报事情。
场中最为心平气和的反倒是公孙,不是因为她信任余心,而是她早就认为余心同屈瑕,芈子兰二人关系不清不楚了。当然这并不影响她对芈戎的敌意,尤其是公孙耳力出众,虽然那些武将们声音压得极低,可是她仍将那些武将们现场编排的小故事听得一清二楚,当然她也知道那些都是无中生有之事,可是她心中的怒气却不由自主的更为膨胀了。不过这些气,大部分不是对着芈戎的,而是场上最为无辜的余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