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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术感觉自己好像落地了，那种缥缈不定的感觉消失了，有了一种踏实感。
“复明？”杞术有点小心翼翼地开口。
“嗯哼！当然了，这次给你一点小便宜，收你十分之一的灵魂，如何？”沈亦欢的声音忽然变得冷淡，不起一丝波澜的样子。
这种价格，有点让杞术心动。
“真……真的吗？”杞术用手抚上了绑了绑带的眼睛，身体轻微颤抖，微微有点激动——只要付出十分之一的灵魂，就能复明了，就再也不用被嘲笑了……就、就再也不用惹麻烦了。
“是啊。”沈亦欢捧着杞术的脸，“看看你，多么狼狈啊……如果，如果交付出十分之一的灵魂，就再也不用麻烦别人了，再也不用受到别人的白眼了……对吧？”
【我真的很喜欢阿栖啊！】
【你是黑暗中的一束光，就算付出我的生命，也要守护的光啊。】
【要是她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吧？】
【那就不让她知道我的存在就好了，我默默守护着她就好了。】
【我也愿意成为她的心脏啊，如果她能活下去的话。】
【如果她的梦想需要垫脚石，我很乐意成为她的垫脚石。】
脑海中，无缘无故地响起这几句话来。
毫无由来的。
“嗯？阿杞，你还犹豫什么？”
【如果她需要我，又不想看见我的话，我只要在阴影处看着她就好了。】
【世界上的人死光了，只有她一个人了，一定很孤独吧。】
【所以啊……我需要给她一个完美的世界。】
【如果她喜欢原来的世界的话，让世界重构就好了啊。】
【其实，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吧？】
【她知道了，一定会讨厌我的……】
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真是令人可怜。
“阿杞？阿杞？怎么样，考虑的怎么样了，跟我做交易吗？”
杞术握紧了拳头，低着头，不敢面对那道说不明白情绪的炙热目光。
“怎么啦？为什么不看着我？哦，不对，为什么要低下头？我很可怕吗？”沈亦欢的声音又近在耳畔，冰冷无比，仿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杞术猛然抬起头，朝虚空推了一把，什么都没有摸到，触碰到的，只有冰冷的水流。
“你……在做什么？要推开我这个魔鬼吗？”这次沈亦欢的声音又带着笑意，“也是，你怎么会喜欢我的，对吧？其实，你心里还是讨厌我的吧？”
“……”杞术咬紧下唇，别过头，似乎不想解释——哦，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就是单纯地讨厌的吧？
“我只需要一个答案，你，是否跟我做交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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