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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苏家老宅的餐厅里,家族成员们围坐在长长的餐桌旁,享用着午餐。餐后,他们没有离开,而是转移到了会议室,准备开始家族会议。苏琳作为列席成员,也出现在了会议中。
会议室内,气氛庄重而紧张。
苏延年首先发言,提出了他的建议:“我建议,苏光禄的股份由其大孙子继承,但暂时由现任家主代持,直到孩子成年后再正式交接,期限不超过25岁。同时,苏光禄子女的债务问题,家族也应该承担起来。”
众人对苏延年的提议议论纷纷。
苏文彦首先表示赞同:“延年的做法大义啊,家族就应该有所担当,我也赞同债务和股权捆绑,谁想要股权,就得承担债务。”
苏秉年没有亲自到场,但通过视频参与了会议,他在屏幕上说:“我觉得苏延年的提议很好,可以作为参考的一个解决方案,但我也希望大家想出更好更可行更合理的办法。”
苏纪年和苏琳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苏纪年提出了反对意见:“延年,你让苏光禄孙子继承股份,这个意思我懂,但你将苏光禄那些狗屁烂债也让家族兜底,你这个意思,我就不懂了,你将两者结合起来一起说,我就更加不懂了。”
苏琳附和道:“个人在外面的债务,无法拿到家族中报销,否则,这完全就没有了规矩,家族再大,也要被掏空。”
苏延年回应说:“大家不要忘记了,苏家现在也被掏空,但这也是解决问题的时机。大家借着苏光禄的事,将他的债务统计出来,家里还有别的人,同样有债务,大家都摆上台面,家族先兜底。家族会陷入一个短暂的财政危机,我们就趁机进行休克疗法,接下来大家齐心协力一起奋斗,总能摆脱家族危机,家族先为大家,大家也为家族。”
苏琳哼道:“延年老爷子,你这是不是太理想化了。”
这时,苏玉插话道:“苏琳,你要摆正你现在的位置,在我们两家没有完全完成认祖归宗的仪式,我们江东苏家的事,你还是少说话。”
苏琳眼神犀利地看着苏玉,挑衅地问:“你是说,我没资格在这里说话?”
苏玉不示弱,反问:“你又以什么资格?你是合并后两家的新家主?还是让我们江东苏家将钱都交给你来管的管家?”
苏纪年一拍桌子,盯着苏玉道:“你就没资格在这里说话!”
苏玉也不退缩,盯着苏纪年,淡淡地道:“纪年叔,你吼谁呢,有理不在声高,道理只会越辩越明。苏家亏了这么多钱,死去的太爷,苏光禄,还有你,你们仨人,要付主要责任。现在我爸说要将这些债务摆上桌面,你怕了吗?”
苏纪年还要发飙,苏延年就说:“现在大家坐一起,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制造问题的。小玉,你少说两句。”
苏玉就道:“爸,我听你的。”
她看着众人的反应,想着黎锦的提议,果然会引起争议,而她也察颜观色,可以看到,她父亲的支持者,也在变多。毕竟,家族的人也不全是傻子,都看得出是谁为家族好。
会议继续讨论,但没有达成共识,便先休整。
苏纪年和苏琳来到在一间幽静的书房,私下交谈。
苏纪年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他开始吐槽黎锦:“苏延年这个老绝户,竟然提出那么过分的条件,他是不让我好过。他哪一家,最坏的是姓黎那狗x养的,一个没儿子没孙子的绝户,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简直是天生一对的祸害,他奶奶的x!”
苏琳皱了皱眉,对于苏纪年的粗口表现出不悦:“我们讨论的是苏光禄的债权和股权,你提黎锦这个外人,不是自找没趣吗?要不你情绪冷静一下,我们等会再聊。”
苏纪年却坚持自己的观点:“你以为苏延年能提这些扎心的建议?这都是黎锦在背后出的馊主意。”
苏琳好奇地问:“哦,这是黎锦提的?黎锦的目的是什么?”
苏纪年叹了口气,解释道:“苏延年提出这样的方案,自己倒成了家族中的老好人,而我却成了阻碍家族团结的恶人。你听听苏玉刚才的提议,要全面审计债务,这不是等于把我们过去的那些丑事都翻出来晒太阳吗?谁能接受得了!”
苏琳的眉头紧锁,思考片刻后提出建议:“如果我们不能提出比苏延年更好的方案,就会处于被动。不如这样,我们暂时不提这个议题,等丧事结束后,大家情绪稳定了,再找时间聚在一起详谈。这段时间,我可以回京,和家族里的长辈们再商量商量。”
苏纪年虽然心中不甘,但也知道自己在这场争论中处于下风,只好妥协:“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苏纪年让外边的小辈去通知其他人,下午不开会议了。
苏家老宅的会议室中,苏延年与苏玉相对而坐,得知会议临时取消,两人原本高涨的热情与计划瞬间被浇灭,心中各有盘算。
两人离开了会议室,苏玉送父亲回他的住处。进入车子,刚坐稳,苏玉便开口说道:“爸,您得留个心眼,苏纪年和苏琳不会轻易罢休的,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推翻您的提议。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我觉得您应该主动联系黎锦,哪怕道个歉,修复一下关系……”
苏延年打断了女儿的话,语气坚决:“小玉,你前面的提醒我很赞同,我们的确不能放松警惕。接下来几天,我会逐一拜访文彦他们,确保债务与股权绑定的方案得到他们的支持。但你后面说的,就到此为止吧。我没有做错什么,没有必要向黎锦道歉,而且,我是他的岳父,哪有岳父向女婿低头的道理?”
苏玉还想劝说:“爸,现在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的时候……”
苏延年显得有些不耐烦:“小玉,我的立场已经很清楚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你回家帮我收拾些衣物,从今天开始,我要住回老宅。”
苏延年的语气坚决,他让苏玉开车门,自己下了车,表明了他不走了的决定。
苏玉坐在车内,望着父亲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感觉与父亲之间似乎有了一道无形的隔阂,这种渐行渐远的感觉让她感到无奈又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