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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边的晚霞映照在省委大楼的窗户上。
办公室里,省委书记傅瑞麒和省长梁涛,两人相对而坐。傅瑞麒手中夹着一支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老梁,你对苏光禄的死,怎么看?”傅瑞麒问道。
梁涛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沉吟片刻后答道:“我了解的不多,听说是晚上起夜时不慎摔倒,诱发了心梗。由于身边无人,错过了最佳救治时机,真是独居老人的悲哀。”
傅瑞麒点点头,眉头微蹙:“人已经火化,调查具体死因是不可能了,但他的死,留下的问题还得解决。苏家的事,按理说是内部事务,我们不宜轻易插手,但上级的意思是让我们密切留意,确保江东的发展大局不受影响。”
梁涛接话:“苏家的家务事,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吧,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就如同我们自家的纷争,也不希望国家层面直接介入。老傅,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傅瑞麒沉默片刻,缓缓道:“黎锦这个人,我们得持续关注。”
梁涛似乎想到了什么,追问:“你怀疑苏光禄的死与黎锦有关?”
“不,我并不是直接怀疑黎锦,我相信黎锦不会做这种事,但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傅瑞麒解释道
梁涛想了想,说:“黎锦远在江山市,他也几乎和苏光禄没有接触。哦,在苏光禄死前那晚,他和王东去吃饭喝酒了,他们私交甚好。我觉得有必要警告一下王东。要不,这话由你来说,毕竟,我此前不止一次对他表示不满。”
傅瑞麒点了点头:“好吧,这事由我来跟王东说。”他直接拿起电话,让王东过来。
梁涛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离开了会议室,回到了他的省长办公室。
会议室里,傅瑞麒独自一人,静静地抽着烟,思考着苏光禄的死会不会给苏家带来震荡,以及这又会对整个江东省政局可能带来的影响。
王东敲门进去,来到省委书记傅瑞麒面前,恭敬地道:“傅书记,您有何吩咐?”
傅瑞麒面色严肃,扫了一眼王东,直接问道:“苏光禄的死,你有什么想法?”
王东面色平静,回答得不温不火:“听说是心肌梗塞导致的自然死亡,生死有命,这本就是人生常态,我个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傅瑞麒闻言,不再绕弯子,直接点破:“我得到的情报可不那么简单。据说他去世前,你们还一起共进了晚餐,而且地点相当隐蔽。你与苏光禄私交甚好,如今他骤然离世,你却表现得如此漠然,这是否过于冷血无情了?”
王东的神情微变,显露出一丝慌张:“是他主动邀请的我,我本想避嫌,但他坚持,我不好再拒绝,他也说选择隐蔽的地方,不会有不良曝光,我考虑过后才赴约。而且,我们谈论的内容完全符合组织的规定,并未有任何越界的行为。”
傅瑞麒罢手,说:“这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干涉。现在你告诉我,参与苏家的内部事务,这就是你来江东,或者王家让你来江东的真正目的?”
王东忙保证说:“我来江东,不是为了苏家而来。现在苏家同根合流,我也没有参与半分。”
傅瑞麒看得出王东是在撒谎,但他并没有揭穿,而是说:“王东,你必须清楚自己的身份。在江东,你应当全力以赴做好工作,做出政绩,这样你的仕途才会有向更高更好的方向发展。”
说完,傅瑞麒挥手让王东出去。王东如释重负,转身离开办公室,轻轻关上了门。
室内恢复了宁静,傅瑞麒靠在椅背上,沉思了片刻,然后直接给王家家主打电话过去。
傅瑞麒直接拨通了王家家主的电话,开门见山地问道:“苏光禄这个合作伙伴,是你的选择,还是王东的主意?”
电话那头,王家家主似乎早有准备,含糊其辞地回答:“我刚从大会堂回来,许多事情还没来得及详细了解,你提到苏光禄,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傅瑞麒听出了对方的敷衍,却只是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讲。我只是提醒一下你,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不要越界。”
电话挂断,傅瑞麒的脸上就流露出复杂凝重的神情,搞不清楚王家的目的了。
外边,王东面色阴沉地回到了他的秘书长办公室。刚一坐下没多久,桌上的手机便急促地响起,他拿起一看,正是王家家主打来的电话。
王东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和心虚,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家主来兴师问罪啦。
想着上次给家主的承诺,他说和苏光禄合作,利用苏光禄制造和黎锦的矛盾,逼黎锦入绝境,让黎锦交出钱,家主是默许的,可现在苏光禄死了,那计划便又落空了。
果然,王家主的叹息声中带着遗憾:“阿东,你去了江东,似乎事事都未如预期。”
王东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滚烫,心中满是羞愧,无地自容的他赶忙急切地说道:“那笔钱还在,我只是暂时没拿到,并不代表我就失败了呀,我有信心一定能拿到。”
家主在那头则又深深叹息道:“我在想,是不是我高估了你的能力,对于你能处理江东复杂局面,我也太乐观了,所以,我在反省, 是不是我对你的支持不够。阿东,你想要我怎么支持你,才能让你更有把握?要十足的把握。”
王东意识到,这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凝重的神色布满脸庞,心中既紧张刺激又莫名地心慌,不成功便成仁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
他咬咬牙,声音略显低沉地说道:“江东这边傅瑞麒和梁涛都护着黎锦,而黎锦又狡猾如狐,我需要好好布局,精心筹划,才能有成功的可能。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个万全之策,我一定不会再失败!”
王家家主带着鼓励的语气,说道:“败不馁,很好,很好,很好。阿东,你好好谋划啊,但是别懈怠,苏琳等人已经开始布局,先你一步,你目前处在落后阶段,必须争分夺秒了!”
“是!”
挂断电话后,王东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许久都没有动弹一下,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格外沉重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