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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谙麻利的打了一小盆水，静静地为她净手，像极了家里的兄长或者其他长辈。
“你也真是的，也不嫌脏。快洗洗干净。”
顾清疏感觉这个人好熟悉，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说话间，旁边的课堂已经结束，这意味着她要去下一堂课了，她立马站起身，准备回讲堂拿课本。
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礼貌地冲沈长谙说了句“再见”便转身离开。
沈长谙看着那离去的背影，眼里有不舍，有温柔。
真的是，好久不见。
课业结束后，顾清疏回到自己的居所，换上那身黑色行装，离开了天元宗，前往玄刹门。
一扇黑色古朴的大门，赫然立于眼前，门前驻着两名卫兵，看见那熟悉的黑色身影后，半跪在地上。
“恭迎左护法！”
“都起来吧，带我去见樊堂主。”
“是！”
阴冷潮湿的地牢中，一个白衣人蜷缩在地上，止不住地打着抖。
樊璟看着不过比她大几岁，或许二十三了？她也没注意过。身形清瘦，没有一丝气色，病恹恹的。
顾清疏刚看到这的时候，已经和原著联想上了。
——“一个白衣人蜷缩在地上，止不住打着抖，老鼠在地上蹿来蹿去，与他白色的衣袍形成鲜明的对比，苍白俊秀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在书里，她将素日最注重整洁干净的樊璟丢在腌臜的地牢中，与虫蚁老鼠为伴，打断他的四肢，将他割了几十处伤口，待血流得差不多了，便上药，隔一天再割，如此以往……最后体弱流血而亡。
“你们还来干什么都走！走啊！！不是要折磨我吗？还给我送这些来干什么？！”他一把推翻自己面前的金疮药，怒吼道。
顾清疏走进牢房，扶起地上散乱的金疮药，递到樊璟面前：“樊堂主，保命要紧，自己上药吧。”
樊璟抬起头，白皙俊秀的脸上，露出凶狠的神情：“你不是要弄死我吗？你还假惺惺给我送什么药，还是说要把我治好再慢慢折磨我，你来啊！”
顾清疏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把撕开了他外面的白色衣袍，看到他背上疤痕遍布，叹了一口气，单手打开金疮药给他撒在了背上。
造孽啊。
“啊！！顾清疏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不是有病啊！”樊璟怒吼道，恨不得跳起来给她两巴掌。
顾清疏涂完药，将药扔在一旁，白色的小瓷瓶咕噜咕噜滚到一边。
“樊璟，我今日就问你一句，你知错没有。”
樊璟啐了一口：“刺杀你我从未后悔，像你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这么坚定，那你可真不错哦。”
她也没指望从樊璟嘴里听到什么真心悔过的话。
顾清疏也只是浅浅笑了两声，心中敬佩他是个硬骨头，倒是不怕她恼羞成怒把他就地正法了，转而吩咐：“来人，放樊堂主出去。”
说罢又凑到樊璟耳边，低低的对他说了一句：“我想到一个比这样更折磨你的方法，既然你不知错，那你就慢慢来悔改吧。”
如同恶魔低语，樊璟抬了眼眸看向她，眼神幽幽。
那张脸还是如往日一般刻薄清冷，在他眼里如同不得好死的恶鬼，看着直令人厌恶，那平日里说不出好话，几句话就开始令人生厌的嘴里，今日说的话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已经习惯了这人时不时发疯，只不过这女人今日又在发什么癫？
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