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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抖着双手，抬手擦拭着姜九昭脸上的血迹。
可是这血越流越多，怎么擦也擦不完。
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姜九昭的脸颊，逐渐滑到了耳后。
他面色安宁地好似只是睡着了。
“夫君……快醒醒……”
“快醒来吧，我们交杯酒还没喝完呢。”
“夫君……你说好的，你要永远陪着我，不管是这辈子，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
闵庭自言自语了许久，却发现怀里的人没有丝毫回应。
他突然急促的呼吸，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只得紧紧捂着胸口，好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姜九昭——”
他声音崩溃，宛如一个失去了心爱之物的孩童。
“姜九昭……姜九昭！你快醒过来……快醒过来啊——我求你了……”
闵庭将人死死抱进怀中，宛如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也许是他悲伤的气氛太沉重，医师也止不住落了泪。
周澄双眼无神，直直跪在了地上。
闵庭就这么抱着姜九昭，静静地坐了一夜。
第二天，骨羽族来犯，周澄顾不上伤心，焦急地跑过来呼唤闵庭。
“将军的死讯还没传出去，你……”
闵庭猛地抬头，狠狠地瞪着他：“谁说他死了！！”
他拿脸颊蹭了蹭姜九昭冰冷的鼻梁：“他只是在怪我没有保管好喜服，不愿意理我罢了。”
周澄心里着急上火。
一个两个的都疯了！！
他一巴掌扇了过去。
闵庭被打得偏过了头，愣愣地停在原地。
“疼吗？”
周澄冷冷地问。
闵庭眼眶逐渐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疼就不是梦！人死了就是死了！你能骗自己一时也骗不了一世！将军生前对你那么好！死后连遗愿你也不愿意帮他完成吗！”
闵庭冷静了片刻，抬手擦过了脸颊上的泪。
他俯身，轻轻吻上姜九昭的额头。
“夫君，等我回来。”
闵庭将人轻轻放到了床上，走出门的时候，目光满含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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