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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星钞,痦子男明显动心。
一双又戾又贪的眼睛上下打量时顷,目光停留在她未被面具遮盖完全的头顶三秒,歪嘴一笑,痦子跟着移动:“你打算给多少?”
时顷示意金小竺将随身携带的星钞拿出,厚厚一沓,足够惹眼。或许这笔钱买不了地下交易市场内的东西,可若只是做个检测的话,富富有余。
痦子男眼睛一亮,如同饿狼看见一块肉,迫不及待伸手要接,时顷手臂往后一撤,没让其得逞:“除了该给的检测费用,其他的则是保证金。”
她不急不躁道:“若检测结果显示不是未污染土壤,我便将这笔星钞全部赔给你们。但若结果与我所说相同……”
时顷解开发带,发丝倾数垂落,她抽出三张星钞,剩余的用发带包束,一圈一圈,扎起来:“除了检测费,其余的星钞我要悉数拿回。”
“这其中,若有人想要耍赖贪墨……”
她将扎好的星钞重新递过去:“那我只好不辞辛苦,再从其他渠道找你们的上层好好聊一聊。”
气氛一时凝固,痦子男显然不满意这个说法,又心存忌惮,所以显得尤为纠结。
时顷当然不认识什么疯羊帮的上层,她只是见对方关注她的头发,又知道长发在某一层面是身份的象征,便趁机出言警告。
她心境平稳多年,少有起伏,一开始也语气和缓,不似威胁人的口气,谁知,说到最后一句,自然地随着语境语气寒凉。
果然,融入人群的生活,和以前独自在山里完全不同。
她又从不是一个无欲无求、清越脱俗的谪仙,她也曾意气扬扬、嚣张自得,在人堆里勾心斗角,如鱼得水。
只是后来变成一个人了,觉得很多事情没了意思,又有了一点别的消息,就躲进了深山,清修数年,出山即是超度死气,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目标攒业绩。
一朝头顶换天,才知被骗。
深埋心底的复杂情绪上涌,时顷闭了闭眼,耳畔是自以为不会被她听见的窃窃私语。
一人凑到痦子男的耳朵边,嘀咕:“小侯啊,长头发的女人,拿着未污染的土壤,估计身份不低,还是别招惹。”
被叫小侯的痦子男被这话一激,眼里闪过狠色,一把抽走星钞,在手心拍了拍:“管她的,都来这儿了!我们的地盘,我们说了算!”
其他把守人员加入,有的拱火,有的不想闹大。
“她说未污染就未污染,我觉着不一定。”
“对呀,要是真有身份,怎么会为了求药来地下交易市场?会不会是虚张声势?”
“别乱说,你们看到那长头发了吗?我悄悄看了好几眼,不像是假的。”
“别商量了,先检测,结果出来再说后面的!”
“那要是真的,真还给她啊?”
“今天上面会派人来巡查,据说有越人践,你不想犯他手里吧,搞快去,别磨蹭了!”
越人践三个字一出现,唧唧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时顷的包裹被拿走,等待检测结果的时间她朝里看。
发现除了身着制服的人时不时看向入口处,其余人丝毫不关心这里发生了什么。
金小竺偷偷扯她衣角:“那个土……”
出发前时顷没给准话,现在又被架在这儿了,不怪他心里没底。
时顷此时已恢复平静,语带安抚:“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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