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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栩吃着碗中堆积地如小山的食物，制止住继续往他碗里夹菜的筷子，“启清，我自己夹，你多吃点。”
“我看着阿栩吃就好。”司启清当真撑着下巴看他，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仿佛在欣赏一件宝贵的珍品。
丁栩道：“听说你三天未进食了？”
司启清眸子一沉，“谁多的嘴？不要听人瞎说。”
“我多的嘴，启清连我也不许说吗？”
丁栩身子一震，缓缓地放下碗筷。
“母妃，您怎么来了？”司启清撇过头，掩饰住脸上的失落，丁栩从小就怕他母亲，难得的单独相处恐怕很快要不欢而散。
白欢莲走到他们身边，伸手覆在司启清的脸上，纤细的手指划过他苍白的皮肤，“我很担心你。”她又偏头道，“谢谢阿栩能来看望启清。”
原来上门找他的是白欢莲的人，丁栩微微侧了侧身，和白欢莲保持距离。
见着丁栩的反应，司启清不动声色地拉住他的手，投以安心的微笑。
丁栩：“？？”
白欢莲落座，三人各怀心事。
“听说阿栩开了家店，就在元帅殿附近？”白欢莲开口道。
司启清嗤笑道：“阿栩从小就怕两个人，一个是母妃，来宫里找我，绝对不敢踏进宫殿内，都是让人里通报，就怕跟母妃遇上。”
之前没唤醒的记忆又从脑子里跑出一些，对于白欢莲，“丁栩”说不上是害怕，只是见她不苟言笑，又严厉的样子，一个小孩子的正常排斥罢了。就像小时候家里人吓唬他半夜会有老虎来吃人，那时候他对老虎就异常恐惧。白欢莲，就和老虎差不多的性质。
白欢莲给他夹了菜，“阿栩现在还怕我吗？”
怕，怎么会不怕。从前只是小孩子单纯地怕一个不会笑的大人，和老虎一样是脑子里幻想出来的可怕。而现在是怕她会对自己做什么。
丁栩颤颤巍巍地夹起菜，上次和白欢莲吃过饭，他死了，这回……
“阿栩他不爱吃鱼，”司启清帮他挡下菜，拿起一个青罗果递给他道，“方才吃了不少肉，吃这个清清口。”
丁栩接过来，明显感觉到白欢莲深深地望了自己一眼，说不上和善，也感受不到危险。
三人陷入沉默，唯一的只有丁栩刻意放缓速度啃青罗果，可怎么都挡不住卡擦卡擦的清脆声。
他很想将手上的青罗果放下来，对面的两人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司启清的眸子里盛满柔情，白欢莲的眸子……什么都没有。
终于，一个青罗果下肚，丁栩道：“我吃饱了，今日还有人来看货，就先回去了。”
“我还没说阿栩害怕的第二人是谁。”司启清拉住他的手腕，缓缓道，“比起母妃，阿栩更害怕三哥。我记得有一年父王生辰，三哥要进来的时候把阿栩吓哭了，怎么都哄不好，连三哥的名字都不能提。”
这件事丁栩是记得的，当时在司启渊想杀他没多久，听到司启渊的名字他就害怕，要不是司启清抱着他出去，估计司栾的场子都要被他砸了。
司启清松开手轻叹口气，“我只是奇怪，阿栩为何会在三哥附近开铺子？”
丁栩支吾了会儿，道：“那个地方风水好。”
没想到面对司启清的压力也这么大，丁栩真心想吐血了。
又是一阵沉默。
丁栩搅着袖子，想着如何把离开的理由说的天衣无缝，就听见司启清说：“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出去。”
白欢莲终于皱起眉头，看了司启清一眼，“你身子不适……”
“不碍事，好几天没下床了，我走动走动。”
回廊上，司启清走的很慢，丁栩为了照顾他的身体，同样走的很慢。
“阿栩，”司启清伸手握住他的手掌，轻轻揉捏着，“小时候我最喜欢拉着阿栩的手，带着你在宫中玩儿。在你答应和我交往的时候，我以为你真真切切只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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