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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团像乱麻一样纠缠着她,一时又理不出头绪,这时候,岑旭尧已经醒转,那双深邃的星眸漾着柔波,静静的凝视着她。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沈念曦皱皱眉头,她讨厌他这副情圣似的摸样,搅得她很心乱,现在的她不需要心乱,需要冷静。
“你瞧瞧。”岑旭尧神情已然有些疲惫,体力却恢复得很好,说话间已下了地,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女人,扳过正面,沈念曦赫然发现,那女人竟然是沈念凤。
“这——”,沈念曦无语了,沈念凤是自己送上门?看着不像,沈念凤从M国费尽心机的回来,准备了那么久,不会是只为爬上岑旭尧的床,自取其辱,难道说,她也是被陷害的?那么,陷害她的又是谁?
“先不要急着问,先把她塞回去,待会儿就要有抓奸的了。”岑旭尧毫不怜香惜玉的把沈念凤踹进床底下,然后站起身,牵着沈念曦的手来到书桌边,“曦曦,写几个毛笔字看看。”
沈念曦略一思索,便知道了他的用意,遂提起毛笔,蘸了早已磨好的墨,在宣纸上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这时候,门外一阵琐碎的脚步声,岑父蓦地推开门,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在门开的那一瞬,视线首先落在那张大床上,然后眸中精光一闪,转到沈念曦和岑旭尧身上。
他的后面跟着一大群人,首当其冲的,竟然是媒体记者,镁光灯闪个不停,这时候,岑旭尧手中正拿着沈念曦写的那几个字,偏头与她低语,看起来郎情妾意,柔情万种。
“旭尧?”岑父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实在有些难消化眼前所见,旭尧不是应该与沈念凤被抓奸在床吗?怎么会一派悠闲自得的陪沈家族长写大字?
这时候,恰好岑旭尧提起那副字抖了抖,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几个大字——聪明反被聪明误。
沈念曦看到岑父的脸臭的像茅坑里的时候,偏偏,某个被踹到床下的女人此时苏醒过来,从床下缓缓爬出来,晕晕乎乎的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屋里众人。
“啊——”,沈念凤一声尖叫,头脑瞬间清醒,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幕,顿时知道,她是中了暗算。
“啊——”,沈念曦一个箭步跨过去,也是一声尖叫:“沈念凤,你怎么会在旭尧的屋里?”
本来,媒体的人还没见过沈念凤,被沈念曦一咋呼,当即明白这就是沈家那位二爷藏在M国多年的女儿沈念凤,一时又把镁光灯往这边闪个不停。
“不要拍,不要拍。”沈念凤狼狈的拦住脸,那张圣洁的几乎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的恐惧,害怕,还有不甘等神色。
“旭尧,你跟我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岑父冷静下来,匆匆分析了一下事情的诡异之处,决定还是把它往既定的轨道上推。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曦曦正在写字,谁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会钻到床底下去了,难道是,小偷君?”岑旭尧蹙着眉,一本正经的说。
“我不是。”沈念凤一张俏脸青白交加,好在她此时也算是有了几分心机,努力平息了自己的满腔怒火,彬彬有礼的对岑父施礼道:“岑家主,我来岑家时,一名侍卫拦住我,说您有事找我,醒来后便出现在这里,这对我来说,是屈辱,您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呢?”
沈念曦凤眸微眯,心想,沈念凤这个女人也算是有心计的了,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能迅速理出头绪,并反将岑父一军,镇定能力不可小觑啊。
“旭尧,你就别跟我打马虎眼了,是不是你看人家沈小姐貌美,动了觊觎之心?”岑父冷声问岑旭尧,语气中竟然是硬要让他承认的意思。
“貌美?她比得过曦曦吗?我是那样没品位的人吗?”岑旭尧沉了脸,冷哧着,深邃的星眸中满满都是对岑父的失望。
“呜呜——”,沈念凤哭得梨花带雨,向门口冲了出去,堵在门口的人看到这样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哭的这样伤心,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向两旁闪开,让出一条路来,放她过去。
沈念曦冷冷的盯着沈念凤的背影,心里绝不相信她是真的伤心,至少在沈念曦看来,沈念凤继续留在这儿也是自取其辱,不如找机会出去再说,这样做倒也算明智。
“岑旭尧,原来外面传的岑家不是那么铁血英豪一门,而是喜欢做背地里害人的勾当,今日我族姐名誉有损,你们岑家理应给我们一个说法,这宴会,不参加也罢。”沈念曦掷地有声的说了这番话,转身愤愤离去。
媒体人纳闷了,沈念曦和岑旭尧这算是决裂了?不过,似乎也没听说他们曾经有交情啊,怎么还有闲情逸致一起写毛笔字呢?那位沈念凤小姐算是怎么回事呢?到底是岑家的老子看上了人家,还是儿子看上了?众人面面相觑,这像个无头案,新闻似乎不好写啊。
既然没有了爆料的内容,媒体人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只好哗啦一下作鸟兽散,只留下一对怒目相向的父子,静默无言。
岑旭尧缓缓抬起头,星眸中隐隐有泪水,直直的盯着岑父,满脸的骄傲不逊,他负着手,双手在背后紧握成拳,如果眼前这个人是与他无关的人,他的这双铁拳打出去,一定会打得他满地找牙,跪地求饶,可惜,这个人偏偏是他的父亲。
“旭尧,你既然对沈念凤有意,就把她娶了吧?”岑父看到岑旭尧铁青的脸色,到底对这个心狠手辣的儿子有些忌惮,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再也不是命令的口吻,而是商量。
“哼,你想娶自己娶,别强加给我。”岑旭尧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他,竟是一眼都不愿意再看他。
“你——”,岑父怒发冲冠,刚要发火,又莫名息下去:“你迟早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岑父最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出去了。
岑旭尧清冷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吸了下鼻子,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人,被亲生父亲屡次算计,还是借着为他好的名儿。
这是为他好吗?说什么岑家男儿就要绝情断爱,万万不能真的动了儿女私情,像岑父就好了吗?妻不妻,父不父,子不子,家庭关系一片混乱,这样孤苦算计的活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他不会重蹈覆辙,他不要他将来的孩子用仇恨的眼光看着他,他不要自己将来的枕边人天天算计着他的家产,同床异梦,他不要孤苦伶仃的生活一辈子,到老来还要对家人处处提防,这一切,想想就可怕。
他的母亲,他可怜的母亲至今还在精神病院中,就因为曾经天真的相信了他的父亲——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把一腔柔情错付。
出了这么一场闹剧,岑家的家宴自然办不成了,沈念曦坐在自家的车上,阿三认真的开着车,她仰靠在车座上,闭着眼睛思索。
岑旭尧是死过一回的人,上一次惨痛的教训不应该这么快忘记,这一次,对方故伎重演,给他下了同一种媚药,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