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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桥贵妃显然是低估了段君贤的能力,她的守卫在宣王府中翻箱倒柜的找了整整大半天也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
宣王府里里外外都被桥贵妃的人翻了一个遍,到处都是一片狼藉,桥贵妃又命人拿着段君贤事先交上去的名单,将宣王府中所有的人逐一的清点过了,全部都沒有任何的差错。
就在桥贵妃有些着急,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有一个瘦小身材的侍女匆匆的走到她的面前,在她的耳边耳语了好几句。
桥贵妃脸上的表情,由一副紧蹙的双眉慢慢的舒展开來,最后还渐渐的露出了笑意。这招还真是妙呢,看來那个女人的脑子里有用的东西还不少,自己得了这么一个人,真是赚了。
“王爷,今天真是多有得罪。”桥贵妃向前走上一步,礼节性的对段君贤道歉,“不过,刺客还沒有抓到,本宫的安危还是得不到保障,所以,刺客一日沒有抓到,宣王府的戒严就一日不能清除。”
桥贵妃的语气十分的强硬,让段君贤也有些吃惊。但是让他更加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就在桥贵妃一行人浩浩汤汤的离开了不久之后,白天龙突來來报,“王爷,不好了。后花园的水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决堤了,池水全部都蔓延出來,淹了后花园的好多地方。”
“什么?”段君贤一愣,随后立刻就感觉到十分的不妙,桥贵妃虽然走了,可她手下的守卫还在自己王府中的各个角落里,而后花园……
叶澜惜看着从天窗上喷涌而下的水柱,有些不能保持镇定了。看來桥贵妃是猜到了她会躲在地下室这样类似的地方,竟然想出这个办法來逼她出去!
地下室暗门的密封十分的好,整个地下室就靠那几扇小小的天窗來通气,沒有想到,现在那几扇小小的天窗竟然成为了让叶澜惜处于危险地位的原因。
但是,同样让她感到更加焦虑不安的是,现在她完全不知道被段君贤藏在何处的孩子还有墨香,若是她们现在也和自己处于同样的位置要怎么办?
天窗虽然不大,可是水涌进來的速度却十分的快。喷涌下來的水并不干净,带着点点腥臭还有不少的泥土和落叶,看來不是什么干净的水。这也就罢了,此时的天气已经有些微凉,被浸泡在这样的污水里,就更加的悲惨了。
叶澜惜不断的向地下室里高的地方爬去,直到她已经爬上了最高的货物顶端。那些放在墙角的干粮和干净水已经來不及挽救了,她现在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降临那个漫长的时刻。
叶澜惜只能独自一人,双手抱胸的坐在货物的顶端,看着自己脚下的水慢慢的上涨,却沒有一丝一毫的办法。
天窗离她太远,旁边又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就算她用轻功去到天窗的位置,也不能用力将天窗顶上去,更别说逃走了。
至于地下室原本的那扇大铁门,更是厚实无比,不可能撞破出去的。
难道自己此生的命运就是这么的悲惨,又要被困死在这个肮脏潮湿阴暗的地下室中吗?
叶澜惜不甘心,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完成!她还沒有报仇,沒有看着段宸枫长大成人,沒有看着敏威大哥成家立业,沒有看见……
往事的一幕幕全部的浮现在她的眼前,那些童年时的美好时光,还有和颜雅心在一起,和阮玫清在一起度过的岁月,难道这就是死亡的征兆么?能让人在临死之前,将生平所有美好的事情都回忆一遍?
一闭眼,再一睁眼,叶澜惜的眼前又出现了另外的一番场景。那是在仙山族部落里的生活,自己被族长和族长夫人宠爱的童年,还有自己后來为了完成保护好秘密武器的重任,背井离乡时的场景。
不过,自己若是死了,唯一的好处就是仙山族的那件秘密武器,也就真的消失在世间了,不能再拿來残害百姓了。
突然,脚下传來刺骨的寒凉,眼前的幻境也在这时候全部一齐在自己的面前消失。叶澜惜不用低头看也知道,是池水蔓延上來了,已经到自己的脚边了。
地下室本身就不大,又位于地面的下方,池水入侵的速度实在是快的惊人。
叶澜惜背靠在墙上,闭上了双眼,慢慢的等待着身下的冰凉一点点的侵蚀上來,就像是死亡之神的魔爪一点点的顺着自己的脚腕向上爬着,努力的使出全部的力气将她扯下去。
叶澜惜十分冷静的静静面对着死亡。
她不是不怕,是真的完全沒有办法。那种孤独和可怕的感觉,若不是亲身经历,绝对是想象不出的。
“我还真是可怜,不是吗?”叶澜惜看着慢慢上涨到自己腰部的池水上面漂浮着腐烂的树叶还有惨败的花瓣,“我竟然还死在这样的地方,不过,也算是终于回归了自然了。”
该來的终究还是躲不过。
叶澜惜清晰的感觉到那令人颤抖的冰凉慢慢的淹沒至她的颈部,渐渐地,缓慢的,像是无数只蚂蚁慢慢的爬上了脖颈处。
死亡的冰凉,夺取了她身体仅有的温度,池水汹涌着继续涌进來,掩盖了叶澜惜微乎其微的颤抖,开始肆意夺走她的魂魄。
终于,刺骨的寒冷淹沒了全身,叶澜惜紧闭着双眼和口鼻,憋着自己的最后一口气。她十分的不舒服,意识也在渐渐的涣散,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儿子也淹沒在水里,拼命的向自己挥着手求救。
对不起,儿子,娘亲也沒有办法救你了。
就让娘亲和你在阴间再相见吧,等待娘亲逃脱出这一切,定要好好的对待你。
终于解脱了。
什么国仇家恨,姐妹恩怨都离她远去了,死亡,唯一的好处,就是让身负重任的叶澜惜彻底的解脱。
那一刻,叶澜惜出奇的舒服,她觉得自己的死相一定会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