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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疑……
孟青夏的脸色一滞,明白自己被白起嘲笑了,可她也脸红不起来,上一次可能引起白起怀疑的事,她还记得……
白起的确是看到孟青夏留下的信息了,这孩子的确是聪明,也总能在最危急的时刻,作出最冷静的判断,可纵使如此,她留下的那些信息,恐怕就是天神降世也未必能看得出端倪,她自以为留的是“伯益”的名字,地上出现的,却是歪歪扭扭四不像的符号,看得出来,她已经努力想要写出那个字,可他真不知道,她到底在这方面用了几分心思,竟然能写出这样糟糕的作品来。
到头来,他还是费了一番心思才找到这来……
孟青夏本就心里憋了心事,她有些摸不透白起到底是否对她姬姜女的身份起了疑心,若说不是吧,难道那日她被他丢入水中,险些窒息而死,他的漠视和冷冽,不是因为对她起了疑心吗?可若说是,为何白起到现在都不提那件事,不追究她不审问她呢?
这种感觉可真是糟糕透了,孟青夏心里一直很忐忑,可是偏偏白起对此事不闻不问,分明是有意折磨她,白起既然没有提起这件事,难道她还能眼巴巴地去问他吗?
孟青夏的神情有些苦恼,那低着头,微微蹙着眉若有所思地模样,真是容易让人心软,那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长长的睫毛在火盆里发出的光亮投射下,向下扫出了一片阴影,她的确是生了一张精致的面庞,那面庞尚显稚气,但眉眼间却仿佛一日比一日要长开了许多一般,她的那双眼睛总是很精彩,什么样的情绪都在漆黑的瞳仁间像漩涡一样纠缠着,郁闷时,便一脸的委屈,心怀鬼胎时,则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老实许多,欣喜时,眼睛里就好像有光照射进去了一般,有时候,竟比珍珠玛瑙还要夺人眼目,白起的目光缓缓地落到了孟青夏白皙的脖子上,那脖子之上,赫然是一圈指印掐出的乌青,显得格外刺眼……
白起的眸光蓦然一冷,俊挺的鼻梁下方,那道性感却凉薄的唇缓缓地勾起了一道残酷的弧度:“怪不得了……”
怪不得了?
孟青夏屏住呼吸,怔愣地对上那双如浸过冰雪的湛蓝色诡异的危险的眼瞳,她心中没来由地一紧,只觉得此刻白起的神情可怕得很,她最怕看到他这样的笑容了,因为那笑意,根本不曾走入他的眼底,有的,只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冷硬。
白起忽然抬起一只手,他的手很冰凉,落在孟青夏那张写满疑惑的面颊上时,冰冷得就像触电一般,让孟青夏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她眼中的情绪更加精彩了,白起却没有和她计较刚才那一下的躲避,他已然收回了手,态度也没一开始回来时那般温和了,但他并没有因为自己不悦的情绪而迁怒到她身上,只是不冷不热地扫了她一眼,满含深意地开口说了一句:“你的事,明天再与你算,现在你该休息了。”
也怪不得伯意会突然兽性大发了,或许是他近来总是太忙,疏忽了她,竟不曾想,这孩子的确有惑人的地方,她越是用这样倔强又受惊的小鹿一般的神情看他,就越让他心生烦躁,也许她就是用这副表情,才让伯益那家伙失去了理性,做出了如此冲动的行为,就连他刚才,都有片刻的失神……
也许她根本就毫不自觉,但随着她越发成长,今日像伯益这样的事,恐怕不会是最后一次,也许他该趁早想想办法了,省得让她时常用这样的神情看人,惹来麻烦而不自知,最可恨的是,那小东西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惹了多大的麻烦吧?!
她如今尚且年幼,就有这样的好本事,往后还了得。
孟青夏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白起,可白起看起来确实喜怒太过无偿,跟在白起身边久了,她倒是练出了一身察颜观色的好本事,孟青夏不明所以,但还是明智地闭上了嘴,就连夜里,虽然觉得冷,她也不大敢离得他太近……
……
孟青夏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白起不在,这是预料中的事。
下了一夜的雪,今日的天气好像放晴了,光线也从帐子外透了进来,帐子里的火炉和火盆早已经熄灭了,白天不比晚上,倒也不是很冷。
孟青夏才刚刚坐起什么,帘子就被人掀开了,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进来的都是让她感到陌生的面孔,那些侍女打扮的女子各个面无表情,就算她在这,也好像只把她当作空气一般,她们旁若无人地在这间帐子进进出出,先是扛进来了一个足以装进一个人的巨大容器,然后是一桶又一桶的还冒着蒸汽的热水进来,倒入了那巨大容器了,直到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巨大容器旁才左右各站了一名侍女,其余两名守在帐帘里面的左右,剩下的人,通通都守在了帐子外头,整个帐篷顿时间被她们守得密不透风。
她们看孟青夏的眼光并不怎么友好,只是例行公事一般,请孟青夏脱衣服,孟青夏就是再愚蠢,也知道这是白起的吩咐了,她当即皱起了眉来:“我自己可以……”
可她们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径直上前,面无表情地扣住了她,不让她乱动,也不管孟青夏愿意不愿意,别看她们都是女子,但力气却大得很,几乎轻而易举地就把孟青夏的衣服剥了,尽管帐子里还算暖和,但突然让人这样不由分说地剥了衣服,孟青夏的脸色仍是好看不到哪里去,这些侍女虽然对孟青夏并不怎么友好,但好在特别注意不让孟青夏就这样在空气中暴露太久,以免着凉,她们连问也没问过孟青夏一句,直接把她带进了那专门为她准备的巨大容器中。
“我说了我可以自己来!”孟青夏有些恼怒了,任谁也无法接受,自己一醒来,就看到一堆人将她当作空气一般对待,既漠视她,又不征得她的同意便擅作主张对她做任何事。
可孟青夏的怒火显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们仍是不理会她,任她吵任她闹去,孟青夏一度想要挣扎,她们则露出不悦的神色,左右各自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臂,不让她闹出太大的动静,涩疼得感觉触上孟青夏的肌肤,她们也不知在用什么粗糙的东西用力地搓洗着她的身体,每一寸肌肤也不放过,说是侍奉她沐浴,实际上她们根本没把她当作一个人看,只是奉了白起大人的命令,要将她清醒干净罢了,一点也不能放过。
孟青夏这孩子的身体,本就细嫩,哪里经得起她们这样折腾?很快,她浑身上下的肌肤几乎都被她们搓得通红了一片,一碰到水,就立马涩涩生疼起来,孟青夏闷哼了一声,整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她好像有些明白了,白起那句“明日再与你算”是什么意思……
他分明是介意昨夜伯益对她做的事!尽管伯益明明因为他的及时到来而没有得逞,但白起那样喜爱干净的人,又怎么会容许每天睡在自己床塌上的小奴隶身上带有别人的气息?
孟青夏不知道这些侍女这样粗鲁地对待她是不是也是白起的意思,但这些人,分明是想要把她的皮都搓下一层才乐意,这是孟青夏有生以来,洗得最痛苦的一个澡了,好不容易洗完了澡,她们终于还了她自由,可孟青夏一惊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的肌肤不涩涩生疼,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被她们搓掉一层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