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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大帅的旧院子,后院子石锁都原地不动。夫妻并没有就睡,慧娘依在丈夫怀里,扯着他的袖子看月下花影子。
“儿子还是和夫君最亲。”十三娇娇的抱怨着。萧护含笑:“都交待他不要碰到你,不然,还是和你亲。”
十三腹部高高隆起,萧护看着就喜欢。想一个面团子已经粘得热热乎乎,几个面团子一起,那是什么滋味儿?
十三洗浴后发丝还半湿,大帅取来干布,很有耐心的为她擦拭。沿着那小耳朵外面的轮廓走下去,抚摸着那雪白玉软的面颊,大帅就知足了。
回家来真好。
回家里来上有父亲,大帅还能当个孩子。
在外面萧护也和妻子闺房乐,不过总不能如今晚心中全是安逸,不想一丝公事。从少帅独掌军权以后,这种安宁,只有在家里才有。
此时的老帅在房里,学着儿子睡床上,让胖小子坐胸口上哄他玩。萧老夫人坐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和你儿子学的?”
谨哥儿喜欢得格格叫,老帅对萧老夫人道:“不想他们父子玩的东西倒多,”在谨哥儿胖屁股上轻拍一把:“难怪这个小子和那小子亲。”
萧老夫人不由得一笑,慢声细语:“老帅,护哥打孙子小时就抱着他,你可没抱过护哥。”老帅愣住:“是呀,还真是这样。”这就有了主意:“等二孙子生出来,我天天抱着。”想到即将出世的第二个孙子,老夫人慈爱地笑了,对着窗外浮于月光下的白兰花出神:“是孙女儿,就我抱着,带着她们串珠花儿,该多有趣。”
老帅来了兴致:“真的生孙女儿?”他喜出望外:“再给我一个孙子我就谢天谢地,居然还有孙女儿?”
“老帅忘了,十三娘是个宜男命,多子多孙。”萧老夫人把旧事翻出来。萧老帅想到马老先生,把谨哥儿抱下来:“夫人,马明武不小了,这亲事可以上心了。”谨哥儿瞪着大大的眼睛听着。
萧老夫人笑了:“哥儿睡吧,明天去见父母亲请安。”谨哥儿在祖父身边睡下来,闭上眼睛。祖父母两个人,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抚着他哄着他,看着他睡着是萧老帅夫妻晚上最喜欢做的事。
见孙子睡着,萧老夫人还是放低嗓音:“小马,还是想着五妹。”萧老帅的第五个妹妹,未出嫁就夭折,少年与马明武有情。
老帅叹气:“这可怎么办?马家没有后代,我百年后难见老马。”萧老夫人出了一个主意:“慧娘儿抽空对我说,她的丫头水兰和小螺儿年纪到了,鞍前马后的侍候一场,护哥和媳妇心疼她们,要让她们自己指人,你看……”
“怎么能给小马一个丫头,”老帅先不答应。萧老夫人微笑:“不是给他当妻,是当妾,先有个孩子再说。”
老帅想想这主意,又想想马明武的性子:“他想着五妹,怎么会愿意?”窗外花香不住拂来,老夫妻商议过不得主意,又回到二孙子身上去,热烈的说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入睡。
萧西萧北还没有睡。
萧北的儿子小蛋子,和谨哥儿一年的人,会念几句书在肚子里,摇头晃脑正在考父亲:“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尔知乎还是不知乎?”
“给你一巴掌,让你贫!”萧北笑骂,骂得小蛋子抱头大叫:“祖母,你快来管管爹,他要打我!”
梁妈妈风风火火进来:“谁要打我孙子?”萧北失笑:“娘,你这样护短我可没法管!”梁妈妈抱起孙子小蛋子:“不要你管,你长这么大,也是我管的!”
凑到若荷耳朵边上悄声:“别人都有了,你们也赶快再生几个,一个哪里够。”若荷面上一红,没有身子回来不低谁一等,却只是眼热上来。
她垂下头,婆婆抱着儿子走开。小蛋子得意洋洋,在祖母肩头上对父亲作鬼脸儿,伸长舌头,上下乱晃。
萧北哭笑不得,扬起巴掌来对着儿子晃几晃。小蛋子鼻子皱起,把脑袋晃几晃,以示你打不到我。
父子这样做着姿势,直到梁妈妈抱着小蛋子走开。
萧北嘀咕:“老子还得再看几本书,免得以后震不住他。”把萧西想起来:“萧西女儿一定乖巧,若荷,再生个姑娘吧。”
萧西在家里,坐在炕沿儿上,拿着一个珠花儿,对炕里的冬姐儿摆手,笑容可掬:“冬姐儿,我是你爹,给你花戴。”
冬姐儿白天就和他不亲,晚上让秀兰抱到房里,就警惕地端着小脸儿,缩到炕里头。眼睛生得和萧西一模一样的漂亮,瞪着这个叫父亲的人。
母亲晚走一年,冬姐儿还记得。她襁褓中离开萧西,早把他样子忘记。天下掉下一个爹,冬姐儿还没弄明白。
对珠花儿看看,冬姐儿大声道:“我有大爹,大爹坟上长花儿给冬姐儿戴!”秀兰要打她:“这孩子尽胡说,大爹是大伯,这才是你亲爹!”
冬姐儿扭头和她吵:“大爹!大爹!大爹好,祖母说大爹是天上星星,保佑冬姐儿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萧西乐了,把珠花儿递过去:“好闺女说得对,大爹好就大爹好吧。”冬姐儿到底想要那花,才一伸手,让萧西抱在怀里,高举起来:“闺女,爹回来了!”
冬姐儿勉勉强强地给他一个笑容。
这一天萧家处处住满人,二更后,萧老夫人打发人接映姐儿回去睡,说明儿再来;保哥儿也早睡了:“明天还要上学呢,学里明天还上半天,下半天,和父亲看谨哥儿赛马。”姚兴献很是欣慰,让一双儿女去了。
姚家有几个长辈在,白天一一见过,都把老帅夸了又夸。姚兴献别无牵挂,见月色姣洁,对罗氏道:“逛逛这园子。”
夫妻两个人打起一盏灯笼,在园子里转了半天,才回来睡下,这一觉,又香又沉。
一大早,谨哥儿最早醒来。悄悄下床,走到房门前拔闩。丫头醒了,见窗纸上还不亮,问:“哥儿去哪里?”
“找父亲。”谨哥儿喊她开门,一个人走了。在外面,两个家人跟上,到大帅院外敲开门,大帅还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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