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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要说什么，管事太监林如海开口。
“小公子，请吧。”
在万伯南不解的目光投来时，他挤挤眼。
万伯南眼珠转动，起身朝太后作揖行礼，“侄儿谨遵姑母教诲，那侄儿告退。”
太后双眸紧闭，朝着他的方向摆摆手。
万伯南跟着林如海走出宁寿宫大门。
“小公子，您是被太后和万相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天底下除了万相，最疼您的就是太后娘娘。爱之深，责之切，小公子不要误会娘娘才是。”
林如海说话时轻声细语，对气性暴栗的万伯南十分受用。
“我当然知道姑母疼我，是皇上不分
亲疏，我不过是骂了元嫆一句，他就罚我。姑母顾大局不能落他的面子，却是害得我不能出门。”提起此事，万伯南还有些生气。
元家就是他们万家遗弃的一条狗，他听他爹说了，元家没有利用价值，不值得万家搭救。
林如海仓皇地朝周围看了两眼，见无人后暗松一口气。
怕他再冒出会掉脑袋的大逆不道之词，林如海细声安抚，“娘娘也并非要小公子真的困在府上一月，只是怕有什么变数惊动皇上罢了。”
万伯南悄悄撇嘴，能有什么变数？
林如海送他出宫门折回来时瞥见杨校尉站在殿内，于是待在门外没有进去。
“你确定皇上跟着她进去了？”听完杨校尉汇报的太后有些惊诧。
杨校尉神色从容，“卑职确定，那两人跟随卑职多年，不会隐瞒。”
“行，哀家知道了。”太后目光锐利地望着屋外天空，“跟在伯南左右，辛苦你了，他停职一月，你也能喘口气。”
杨校尉抱拳，“娘娘折煞卑职，卑职的命是您给的，为娘娘办事，卑职不辛苦。”
当年他还是个混小子时，老家大旱，他随着逃荒的人群上京，碰上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在京外开设粥铺布粥。
他不好意思白吃，就在结束布施后帮忙收拾东西，太后觉得他踏实
能干，将他交给镇西将军万峥。
万将军让他从无名小卒做起，直至今日的六品禁军校尉，他日日都记着太后的恩情。
太后脸上露出几分欣慰，有模有样地问了几句杨校尉家中的事情后才吩咐人送杨校尉出门。
此时秋荷办完差事从外面回来，恰好瞥见太后脸上消失的笑意。
她是太后身边的老人，稍稍一问，太后的嘴巴就松动了。
“自打废后，皇上就没理会过她，走水那次就罢了，怎地这两次皇上都能及时出现？”太后想不明白，元嫆在她心中早就是弃子。
不，不知元嫆，咸芳宫还有许多弃子。
这也是她明知御膳房有几个手脚不干净的人还放任的原因，她想让他们狠狠磋磨那群弃子。
“娘娘，兴许皇上是喜欢废后呢？”秋荷道出一个震惊她的猜想。
她顺着这个猜想往下捋。
皇上同她二心，这些年一直在抵抗她的安排，但如果她的安排正是皇上所喜，依着皇上深沉的心思，特意表现不喜欢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为何冷落了一年才开始亲近，是因为元家不在了，叶景琰不用担心元嫆是被人牵着走的棋子。
她越想越觉得眼前清晰，眼睛微微眯起，那皇帝可是算漏了。
“秋荷，你从库房拿一百两黄金给杨校尉，让他将咸芳宫盯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