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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片刻前,四十几名黑骑朝一辆孤零零的马车发动突击。看到这一幕,车上三人虽未慌乱,但也不敢过于轻视。
之前的战斗中,玄甲骑兵的精湛骑术与精妙配合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如今他们摆脱负累,战力可想而知。
“这批骑兵不错。”巫师感慨说道。
“虎威账下玄甲黑骑,何止是不错。”瘦高之人说道。
“灭了他们,为我族勇士报仇。”祭司的声音透着恨意。
“全部灭杀恐非易事。”瘦高之人微微皱眉。
“区区凡人,有何不易?”祭司问道。
“玄甲骑兵之所以称玄,因为他们的铠甲有抗法之效,且有神符加身。”瘦高之人说道。
“如此更应该灭掉。”祭司恨声道。
“怎么做?”
“神、法、咒融合之技。”车厢内忽然有人开口。
“三法融合只有一次机会,用在这些凡人身上,那位侯爷怎么办?”瘦高之人说道。
“无妨,有人会解决他。”黑骑渐近,祭司神色狰狞。
“有把握?”瘦高之人问道。
“当然。”回答他的竟然是巫师。
三言两语,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巫师首先拿出一截白生生的骨头,接着咬破舌尖,手指蘸血在白骨之上涂抹,只见鲜血仿佛被沙子吸收掉一样渗入其中,白骨表面出现一颗颗仅针眼大小的红点,一股瘆人的气息随之散发出来。
红点如潮水般涌出,密密麻麻连成一片,瘦高之人见状拿出来一炷香,稍稍犹豫后曲指弹出火星将其点燃,再用手一指,冒出来的烟气仿佛受到牵引般飘向那块变成红色的骨头。
红骨、确切地说时候白骨上面的那些红点吸收烟气,一个个竟然蠕动起来,这时车厢内传来低鸣,刷的一下,七八只蝙蝠飞将出来,眼睛齐齐瞪着那块骨头,神情贪婪中透着几分不安。
到这时候,巫师的神情变得极为凝重,托着骨头的那只手微微颤抖,仿佛拿着的是烧红的烙铁。
“血蛊已毕,请施术。”
“好。”
祭司挥舞法杖正要出手,剧变于此刻发生。
吉默开始吟唱,阿瞒飘到空中,葫芦谷内亡魂呼应,五指山微微晃动。
一股无法想象的强大气息刺入当空,时空因其改变。
白袍祭司的动作变得异常缓慢,举起法杖这么简单的举动,竟用了三息才完成。其脸上表情又困惑到震惊,再由震惊到慌乱,也以慢动作的方式缓缓发生。
巫师望着他楞了一下,猛地扭转头,神色难以置信。
“舍身消咒,永世沉沦,吉默你疯了不成?”
他的声音像粉末融入大海,点点滴滴分解开来,变成无数个没有意义的颗粒。身旁,瘦高之人手里的那根燃香飞速燃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飞灰,其面容也迅速变得苍老起来。
现在还有蝙蝠与血骨......七八只蝙蝠骤然癫狂,它们冲想蛮巫手里的血骨,大口啃食很快将其吞入腹中。
时空混乱,近在咫尺之地,时间在祭司身上变得极慢,在瘦高之人这里加快十百倍,与蝙蝠和蛮巫的影响表现为精神,在这一瞬间,马车仿佛置身于时空之乱流,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没有人能抵抗那种力量,蝙蝠吞噬掉血骨后,身体随之变成血红的颜色,气息疯狂又极为强大,它们的视线在周围几个人身上瞄了一圈,竟然起了反噬的念头,但在乱流之中没有能力做到,于是纷纷振动肉翅,扑向冲过来的黑骑。
七八只血蝠迎向数十名黑骑,即将接触时,那股疯狂的气息远远超出它们的承受极限,只听到蓬的一声,血蝠一只接着一只爆炸,化作一团血色之雾。
黑骑同样被时间流速所影响,他们以缓慢的速度冲过来,看到马车上发生的事情后,所有人都知道那团血雾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没有办法避开。
规则之地,一切事、物、只能按照原有的轨迹走下去,譬如祭司仍维持着施法的举动,瘦高之人燃香,蝙蝠原本就要吞噬血骨,黑骑也只能继续向前。
他们从血色雾气之中穿过,每名骑士连同坐骑都被涂了一声,发现不能避免被血雾沾染,甚至连呼吸都无法停止。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人们面前,在从血雾之中穿过之后,玄甲黑骑的人、马、连同盔甲武器在内,全都变成血一般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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