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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一点一点给男人分析道。
“我知道了，我先出去，你开始吧。”那人站起身向门外走了过去，他的背影看起来格外的孤独。
他有些无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这样就能揉去他心里的那些不安。
“寒。”床前的医生忽然开口叫住他。
男人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过头，只是淡淡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一个问题想在这之前就问清楚。”
“你问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归她真的变成那样，我是说精神失常，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会怎么办？把她还给顾言墨吗？”
床前的那个男人看着他的背影，面色复杂的问道。
男人的背影似乎僵了一下。
他沉默了许久，始终没有回过头看一下。
许久过后，久到那个医生以为他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才轻声的说了一句。
“等她醒过来再说吧。”说完就脚下不停的离开了房间。
那样狼狈离开的背影，就好像是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一样。
他脚下不停的走了很久，直到走出别墅，才慢慢的放慢脚步停下来。
他的脸依旧隐在夜色里，浑身却透出一股浓浓的悲凉和无助的气息。
如果她变得精神失常，不再记得这一切，你会怎么那么办？会把她送回给顾言墨吗？
那个人的话一直回荡在自己的脑海。
会吗？
男人的手掌来回摩擦着衬衫上的那枚袖口。
脸上的表情变换莫测。
忽然，他露出了十分坚定又狠厉的表情。
还回去吗？
不！绝对不可能！
他怎么会把好不容易得来的人拱手相让。
哪怕她变痴痴傻傻，不再记得所有的事，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这是他种下的因果，理当由他去承受。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的女孩儿。
只要她在自己身边，那么，不让她去做那一切又有何妨。
只要最后她安好的留在自己身边，他愿意护她一世周全。
痴痴傻傻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她可以无忧无虑的过完后半生不是吗？
他绝对不会让她有离开自己回到顾言墨身边的机会。
男人眼底的暗潮涌动，许久，终于回归宁静。
然后他抬头看向屋内亮起灯光的窗户，原本凛利的眼神变得柔和。
心底伸出弟弟某一个地方也看是变得柔软。
算算时间，治疗也应该差不多结束了。
男人转身往回走，步伐比来时要坚定许多。
不管明天她醒过来会变成什么样，不会让她离开自己这一点绝对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