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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您喝瓶水。”荣远航递了瓶橙汁过去。
“呀,这是……”黎氏接过来,见朔料瓶子精美古怪,倒也不是很惊奇,因为吃过荣远航的从现代带来的零食。
“这是橙汁,我来帮你打开吧。”荣远航又帮她拧开了瓶盖才递给她。
“谢谢你了贤侄。”黎氏笑起来让人觉得很慈祥,她喝了一大口,不由赞叹道:“真好喝!我家小守义肯定爱喝这种东西。”却拧紧盖子舍不得再喝了。荣远航猜想她肯定是想留给小儿子周守义喝,不由得有些无奈。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但他不可能为了送瓶饮料给周家小孩就跑上十几里的路程。
过了三四十分钟后,现在都是下午二、三点钟了,荣远航饿得肚子咕咕叫喊,吕七才带了人过来。这一下子来有四个男人,两老两少。那两个少年手里拿着东西,穿着作仆童打扮,大概是下人。
吕七给大家介绍起来:那穿青衫的是庄宅牙行的保人。同样也叫老七,姓金,就叫金老七,那双小眼滴溜溜的转着、一脸精明相的样子。另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叫屈福全,是琵琶村的坊长,也是就这里的村长。
他们当即带了笔墨,抄写了三张纱纸白契,要各保一份,买家卖家各一份,另一份却是交庄宅牙行的保人金老七的,这是必须的程序,不然被视为不合法,而保人的这一份也不是自己收藏,而是盖章印交给县衙户房机构入档。
可是抄写买主时要按户籍来填,问题又来了,荣远航没有当地的户籍。要知道没有当地户籍、也没有其它的合法手续,一旦被举报,是要当作流民处理被驱逐出城的。有户籍的好处还有很多,可以买奴仆、置田地、开作坊等等。
“荣相公没有仙阳户籍,那就麻烦了,除非你用别人的名字,又或者入籍我琵琶村,否则老朽不敢作这保人!”坊长屈福全捻着胡须说道。
荣远航皱起眉头考虑了下,说道:“那我就入籍琵琶村就是了。”
谁知屈福全摇头晃脑说:“难,难。难啊。”
“怎么个难法?”荣远航问。
这时金老七眼看一份佣金就要到手,哪里能甘心?他拉着荣远航说道:“荣相公能否借一步说话?”
荣远航不知他胡芦里卖的什么药,跟着他过去,来到后院没人的地方金老七才说道:“荣相公,入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难道您不知道?朝廷有规定,你的户籍在哪就是那里人,怎么能变更呢。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您入的是商籍,在仙阳城里着做买卖,置有工坊或店铺,否则休想变更户籍。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假如相公您能出这个数,我金老七跟官府的头面人物挺熟,就帮您整整,弄个民户,怎么样?”
金老七比出三只手指,却不说明多少钱。荣远航问:“你这个数是多少啊,爽快点?”
“三十两!”金老七咬牙瞪着他,似乎不答应下来就要把他吃了。
荣远航鄙夷地瞅了他一眼,说道:“不就是三十两嘛,至于这么隆重?准了。”
金老七大喜,却又说道:“我老七只要三十两,不过县衙户房的大老爷们要的可不止这个数,我只负责帮您斟酌,约人出来商谈,只做个中间人。”
“不是三十两搞定吗?”荣远航瞪大眼问。
“三十两搞定?”金老七冷笑一声,“嘿,那能那么容易,这可是入籍大事,关系您的子子孙孙,千秋万代的事情,说更改就更改?除非愿意当个乐户贱籍!哼!”
“那你说个总数吧?”荣远航有些讨厌他的嘴脸,总是时不时用小指剔着牙缝里的污垢,让人看得恶心。
“成与不成还是两说,不过我金老七一个吐沫一个钉,事不成不收钱!如果相公您有意,那我就帮你约衙门里的大爷出来谈。”
荣远航道:“总有个底吧,一般要多少钱?”
“说不好,加上请花酒、各官爷的孝敬钱可能得一、两百的银子!”
“好吧。那你按排了。”荣远航心想有个正式身份,在这异界里做事也少了官府的骚扰,会方便很多。于是答应了下来,又叫来彩龙,交给金老七十两银子,说道:“金老七,这事你就用点心,事成之后,也不用二十两了,我再给你一百两。”
金老七顿时两眼放光,一百两银子,这对于自己来说是天大的横财!连忙答应道:“好好,小的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这会儿自称都改口了。
“那这房子保人的事……?”
金老七道:“我现在就给您先办着,保下来房子就是相公您的了。等弄好户籍的事,就万事大吉,到时候小的也不用担当这风险了。”